【主持人】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關注今天的凱風訪談。今天作客凱風網的依然是我們的老朋友司馬南老師,司馬老師您好,歡迎您再次來到我們訪談的現場。您在我們多期訪談里談了很多有關邪教、關于法輪功的問題,今天我還是對這個問題有點好奇,您最初是什么機緣下接觸到法輪功的?
【司馬南】說起來真是沉芝麻爛骨子多少年的事了。
【主持人】十幾年了?
【司馬南】十多年了,快二十年了。一九九幾年我揭露嚴新,揭露張宏堡,揭露張香玉那些所謂的特異功能大師,并不知道有一個李洪志,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法輪功。但是在九五年的時候,突然接到有讀者來信?,F在就上網,微博,微信,博客,但是那時作者和讀者溝通只能通過寫信的方式。一兜子一兜子的信,那時候的人寫信跟現在不一樣。
【主持人】有很多讀者還是很支持的。
【司馬南】很多讀者支持,當然更多的讀者還是困惑,比方說有一部分信就表示困惑,說我們東北有一些大師,這個大師叫李洪志,他說你司馬南很怕他,揭露嚴新、張宏堡之類的,從來就不敢提他,因為李洪志功力特別強,比佛祖高多少多少倍,說這個人已經遙距給你裝了一個法輪。
【主持人】遠距離給您裝一個法輪?
【司馬南】對,遙距,這個法輪是逆轉的。今年騎車剪去雙腿,明年肯定雙目失明,我們很擔心,不理解這是怎么回事。各種各樣的信我見多了,但是這封信有點意思。
【主持人】當時還是引起您的重視?
【司馬南】引起了我的重視和注意,這就是我對李洪志最初的印象。但說實話當時并不是怕他,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因為那時候李洪志遠沒有出名,他的知名度比司馬南差遠了,我已經橫行江湖的時候,他還在中國東北某一個小鎮辦班收錢,還給人比劃,用這樣的方式給別人治病,還要到中國氣功科學研究會搞一個證回來,他還是停留在剛剛出山。
【主持人】當時看到這封信,您有沒有去了解李洪志和他的功法?
【司馬南】我不記得我回沒回信了,我有時候一天回100多封信,回信也比較簡短,現在看起來檔案是非常重要的,現在一切記錄下來將來都可能成為歷史,并且可能有趣,很可能有大用,但是我那時候沒有這種檔案意識,我完全沒有留底。后來關于李洪志的信息就多起來了,但同類的疑問在一段時間里非常多,寫信的人是兩種心態,一種心態有點怕李洪志,二是想過疑問“到底怎么回事”。這種人是猶猶豫豫的,處在兩可之間,給他一個正面宣傳,就成為相信科學的人,反向力量再大一點,精神一操控,他會變成一個邪教的信徒。但是多起來了之后,也沒有引起我特別注意,因為我當時和嚴新,張宏堡、張曉平、張香玉那樣一些大師處在一種膠著狀態,尤其是后來跟胡萬林纏斗時間很長,并且還有一個當時被稱為氣功和特異功能人體科學的著名理論家,著名作家柯云路先生,我精力完全在這邊。在李洪志這個行動當中,我始終沒有把他作為迎面過來的一個對手,因為他不值,如果嚴新、張宏堡之類的是神功大師,李洪志最多是神功小師,他的功夫算不上神功,我以前看他的視頻哈哈大笑,因為所有的都是玩剩下的。
【主持人】現在我們網上也還有他當時一些視頻。
【司馬南】你把他的視頻放一段讓大家看一看,確實比較搞笑,他在演講的時候,因為沒有文化,不是讀書人,閱讀量太少,思考的深度太淺,所以他的表述是非常搞笑的??墒?,李洪志后來的影響還是在我周邊,我原來單位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有一天她特別嚴肅的說,司馬老師我跟你談個事情,你憑什么說沒有史前文明,因為這個話根本不是她這個人平時的語態。
【主持人】根本沒有想到要談這樣一個問題?
【司馬南】單位的工作是一回事,反偽科學揭露這些神功大師是我另外一種使命,所以我在單位是不講這些事情的??墒峭蝗婚g這丫頭跟我一本正經談,你憑什么不相信史前文明,我說什么史前文明,她說人類已經毀滅多少次了,而且有證據證明我“師父”的師父阻止了這樣的悲劇到來。我一聽這不對勁了,你再看她的眼神,如果觀眾朋友注意到周圍相信邪教而后沉迷進去的人,你一定要注意觀察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神有崇高感,有神往,有神性,表情是覺得自己層次特別高,很蔑視你,那天我 才知道她是信法輪功的。
【主持人】這是您第一次接觸到法輪功的信徒嗎?
【司馬南】不是。我還在報社做記者的時候,在我們報社的駐地的一個大姐,是1969年下鄉到內蒙古兵團的,與我這個從東北兵團來的野孩子挺談得來。但是她就是容易輕信,她想的簡單,“師父”不可能說的都是假話吧?“師父”這一次說的可能是真的。我努力向她傳播一些科學知識,包括揭穿特異功能騙術。我揭穿的人她都信是騙子,但是有一個李老師,那是真的。給我看《轉法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說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語,漏洞百出。但是大姐說別這么說,這么說是造業,“大法”是真正的“大法”。說到這兒我要跟觀眾朋友特別強調一點就是作為邪教,非常重要的特點就是反社會傾向。
【主持人】反社會。
【司馬南】反社會傾向。比方說我們社會正常的組織架構,我們的政治組織,我們的根本制度,我們的公序良俗,包括我們老百姓約定俗成的一些價值觀和社會的基本準則在他那地方都顛覆了,“師父”是高于一切的,高于爹,高于娘,高于爺爺。此前你所接受的教育全是胡說八道,只有“師父”是唯一的真理,“師父”能夠決定你的生死,如果“師父”的話你不信,你不肯表現出反社會的傾向,災難即將降臨。所以邪教不但是反社會的,給社會帶來危害的,而且還時時刻刻對信徒施以操控,不聽我的你就大難臨頭。
【主持人】當時您身邊這位大姐,還有單位的小姑娘,有沒有感覺到他們已經深陷其中?
【司馬南】小姑娘還好,但是大姐后來就掰了,就因為話不合,認識上的這種差異,導致了人際交往上的疏離,而后就變成老死不相往來,實際細細想來這個大姐就是法輪功的一個犧牲品。
【主持人】她心理上也會完全拒絕你對她講一些科學的道理?
【司馬南】完全拒絕,以前都是表揚我,但是信法輪功受影響以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說到這兒你想不想聽一個特別有意思的故事,我這是第一次跟媒體公開講。我當年在鄉下上中學的時候,有一個不算女朋友,但是別人起哄說你們倆你們倆你們倆,后來她也信了法輪功,不但信了法輪功而且還到天安門來鬧騰過,現在情況好了,在她腦子還在折騰的時候,我回去她也一反常態找我談話。
【主持人】找您談話?
【司馬南】找我談話,一般來說我跟別人打交道多半是我跟人家談,我聽的少,可是遇到了她腦子被“洗過”,并且頑強地聽信法輪功邪說,在組織里工作過一段時間的,都是她這樣滔滔不絕地說。那對我來說,畢竟是同學,我說你有沒有可能不參加這個活動了,還有這個組織里的一些具體事情你不介入可不可以。
【主持人】希望她不要陷的太深。
【司馬南】事實上陷的挺深的。(她說)不行,一點用都沒有,但是我聽說這兩年漸漸地好了,我聽了之后還真是有一種欣慰感,你說司馬南的女朋友練起了法輪功,我還真是佩服邪教組織的無孔不入。但我也萬分同情那些善良的、樸素的老百姓,邪教其實是非常善于見縫插針,像水銀泄地一般,滲透在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不過對李洪志來說,他們更想影響的是有地位,有身份,有影響力和那些高級知識分子,所以李洪志在和北京聯絡站的一些人,后來的幾次談話當中都強調一定要到大學,到研究機構,到司局級以上的干部里去發展信徒,并且以發展這樣的人為榮,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有社會的示范效應,而一個普通人相信他們,他們認為這是基礎,但這些人并不能夠帶來很強烈的市場效應。
【主持人】最初您接觸到的大姐她們,看到她們這樣一些變化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法輪功會變成一個大規模的邪教組織?
【司馬南】完全想不到,因為我覺得它太低劣了,太粗俗了,那種所謂理論我看了之后只想笑,跟相聲小品一樣,怎么可能影響那么多人呢?但事實證明這種東西還是有很大影響力,就像王林,王林變蛇這種小魔術,魔術學習班都教孩子表演,剪繩頭那種把戲,他居然能騙過那么多的大官,能騙過包括馬云這樣的人。你說馬云這樣的人,人家互聯網搞銀行,馬云的智商,馬云的經營能力,馬云的能耐,人際關系,但是你能相信馬云腦子里有一條縫,就叫王林這個蛇給鉆了,所以王林的那種低級粗俗形式反倒在今天能夠大行其道。當年李洪志也是同樣的問題,我完全想不到李洪志后來能夠搞成那么大的規模。
【主持人】我后來看到您文章里曾經說到了1998年的時候,您曾經和法輪功有過三次的交鋒。當時“北京電視臺事件”的時候,您對法輪功的想法有沒有一些變化?
【司馬南】我先講一個有意思的事,有一個著名的人物,很著名,但是我還是不方便說她的名字,有一次她跟我打電話,她說司馬我跟你說個事,她說法輪功那個頭叫李洪志,我說這誰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她說原來是那個李洪志啊,李洪志原來是舞蹈隊跳舞的,后來李洪志吹號。她說我不是喜歡健身嘛,后來就覺得“真善忍”挺好的就去練了,但是現在揭批法輪功,一說起李洪志其人,我覺得太丟人了,他原來是我們單位那個李洪志。
【主持人】發現自己信的“真善忍”是自己的老同事。
【司馬南】我怎么能信他呢?他有什么神功,什么真善忍。你從李洪志自我神化的過程當中,外面的人看著他神化,聽著幫助李洪志寫神仙傳的人那種編纂,覺得這個人了不起,可是了解李洪志的人,你跳舞也跳不好,你吹號子也還是歪的,你整個不著調的一個人,不靠譜的一個人,至少他過去曾經一起工作的那些同事知道,李洪志是造出來的一個神,是極度虛假的,完全是靠不住的。
【主持人】知道他原來的真相。
【司馬南】對。你剛才說北京電視臺,當時北京電視臺就關于法輪功在天津鬧事,然后采訪何祚庥,也采訪我,我們當然根據自己對于偽氣功的理解,對江湖社會的理解,對于這種神秘的新興宗教的理解發表評論,這件事情進一步激怒了法輪功,法輪功就組織一些人到北京電視臺去鬧事。那個時候被圍攻的不光是北京電視臺,有個《生活月刊》采訪我,請我談和那些江湖大師斗法的故事,怎么發現他們,最后從哪個地方突破,怎么揭露他們,然后中間經歷了哪些故事。當年很熱鬧,那些人就到《生活月刊》來鬧事,門口呼啦幾百人往那一坐,要見單位領導,你說什么感覺。
而在這個時候被稱之為法輪功教主的李洪志已經有兩次出國的經歷,一次東南亞,一次去北美洲,并且在北美洲迅速獲得了美國的永久居留身份。我相信很多復雜的演繹和故事是從這地方開始的,既然這樣一種力量在全國聲勢浩大,并且鬧的地方政府,包括中央政府沒有辦法,建國以來從來沒有過幾萬人圍著中南海,并且他們的主張和中國共產黨提出的主張完全是相悖的,這是一支可利用的組織,于是乎才有后來法輪功一步一步的演繹。所以有人問我,說司馬南你怎么從原來打假,后來就變成一個講政治的人了?你搞什么政治?我跟他們解釋的時候,我說這是一個認識過程,原來盯住一些神功大師,那些大師草菅人命,誘奸婦女,詐騙錢財,摻雜使假,表演把戲,我跟他們纏斗,二十年之后我發現這幫人變了。
【主持人】逐漸有些新的活動。
【司馬南】變成什么了呢?變成反對中國根本制度的政治組織了,不但如此而且在全球范圍之內搞演出,辦電臺,辦電視臺,搞各種各樣的講座,搞若干個網站,在全世界范圍之內反華,反共,制造大量的謠言。我說我是跟著他們,因為他的搖身一變我才發現原來他們是一脈相承,那些人原來僅僅是搞錢,錢搞多了以后欲望膨脹,就搞起政治來了,在別人的支持下他們想“取而代之”,就是因為他們的變化我才發生變化。
讓我最受教育的是2000年我在瑞士,當時聯合國人權組織召開聽證會,在人權組織門前,我見識了法輪功的表演。你想一下子幾百人,上千人從全世界各地飛過來得多少錢,什么組織能出這么多錢?當時我就在想,這樣有組織的力量是誰支持的?當我在聯合國辦公樓里見到以法輪功身份出現的人他們那種信口雌黃,當我在日內瓦大學看到所謂受迫害法輪功的信徒,在用惡毒的語言咒罵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時候,我心里是一種氣憤,一種難過,還帶著一點不解。僅僅是想發財,或者說僅僅是想出名,用得著惡意謾罵一個國家,謾罵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嗎?如果就是你有這種欲望,你想罵,聯合國怎么能給你講臺呢?國際人權組織怎么能接受這樣的流氓胡來。在國內我們媒體可以報道法輪功是一個邪教,應當取締,被迷惑的群眾要教育拯救他們。但是在國外,那就是顛倒黑白的表演。
【主持人】這也就是您現在工作重點轉變的一個重要原因。
【司馬南】可以說促使我思想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固然中國很多事情是不完美的,但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李洪志這樣“政治人物”,李洪志那些“哥們”搞這個獨立,那個獨立的一些老頭,一些在海外積了很久,加入到國外政治組織當中,每天靠造謠為生的政治組織頭面人物接管中國,我不相信會比今天更好,我也不相信滿口是謊言的人更洞悉事情的真相,這就是為什么我后來從以前講科學到后來講政治比較多的一個直接的、非常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好,今天的節目就到這里,感謝司馬南老師帶給我們有關自己最初接觸法輪功以及自己心態變化、工作變化的一些細節。也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網站,對反邪教事業的支持,以后節目里司馬南老師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精彩。精彩無限,盡在凱風,我們下期再見。